日期:2025-07-16 00:16:06 标签:
声明:本文内容均引用网络资料结合个人观点进行撰写,请悉知。 隆庆帝那天早上,站在御道上不肯回宫,一句话把高拱吓得后脊发凉。 他说:朕不回去了。 不是闹脾气,也不是装病,那气氛十分不对劲。 那天是个闰月的清晨,天还黑着,奉天门钟刚响完,高拱和张居正一如往常赶去上朝。 可刚拐过会极门,俩人就停住了脚。 御辇不在奉天殿,却搁在御道正中间,像卡住了什么事。
高拱下意识地往张居正那儿看了一眼:“皇上不去上朝,还要去哪?”话刚落地,几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出来,急吼吼地喊:“快,阁臣速来。” 两人快步上前,只见朱载垕脸色发青,站在御辇旁边,几个太监跪一地,低着头不敢吭声。 皇帝一见高拱,直接抓住他衣襟:“我不回宫了。” 高拱赶紧跪下:“陛下为何动怒?这是要去哪里?” 皇帝没回答,只是死死地拽着他。 僵在那里好一阵,突然松开衣襟,改抓住高拱的手腕,往上一抬:“你看,我这伤还没好,痂都没掉。”
这手腕上的伤,就是那阵子病倒的病根。 右手溃烂得厉害,两个多月没上朝,太医院天天来,药也没停过。 如今伤口没好透,皇帝却站出来了,这不是想给谁看,是实在忍不住了。 他一边走,一边拉着高拱的手不松,往乾清宫那边去。 谁都能看出,他不是要散步,是有话想说。 “我大明江山两百年,好好传下来,得有个能扛事的皇上才行。
可太子年纪太小啊……”这话朱载垕说得压着嗓子,但每说一句,脚步就重重一跺,像是压着整座皇宫。 走到半路,他又低声说了一句:“有人欺我。” 高拱赶紧问:“是哪个不守规矩?” 皇帝叹了口气:“还不是那些在宫里头的人坏事。 你不知道的……” 这句“你不知道的”,是他整段话里最重的。
意思很清楚,他不是一天两天被欺负,而是早就琢磨透了,可就是动不了那些人。 这事儿不只是高拱记在心里,《国榷》也有类似记载,连《司礼监日记》都写下了那天的场景。 皇帝不肯松开手,就连进寝殿都拉着他,直到张居正和成国公朱希忠进来行礼,他才松了口气。 那晚,司礼监突然传出诏令,让高拱夜宿宫门。 这在宫里说大也大——内阁首辅夜里不回家,要住在太监值房。 这是破了祖制的事。
高拱当即回奏,说乾清宫是禁地,外臣住在这儿不合规矩。 折腾了一番,最后他和张居正只得住在西阙那边的太监房里。 那晚,高拱没敢睡,坐着熬了一整夜。 张居正倒是挺淡定,铺好褥子照旧睡下去了。 第二天一早,皇帝病情有点缓和,高拱就提议让百官先回衙门,免得人心惶惶。 这事儿《明史》里也提了,写得挺中肯,说高拱是稳局面的主心骨。
可这事没完。
接下来四天,皇帝病情不稳,高拱和张居正轮流进宫问安。
直到朱载垕亲手批下“心稍安”三个字,两人才敢离开。
五月底,深夜,乾清宫东暖阁灯火通明。
冯保突然召高拱、张居正、高仪入宫。
三人赶到时,皇帝已经气息奄奄,两个后妃一左一右搀着他,太子朱翊钧站在一旁。
冯保拿出一份白纸文书,宣读所谓“遗诏”:太子年幼,由三位大臣加司礼监一同辅政。
高拱听完,当场哭了出来:“臣誓以死报国,定守祖宗法度!”哭得撕心裂肺。
后妃也哭了。
但高仪后来悄悄告诉高拱,那时候张居正虽然哭,脸上却透着一丝不太对劲的神情。
这事后头也有人记下,《国榷》里说张居正“虽号,意色扬扬”。
第二天清早,皇帝驾崩。
还没过午时,冯保就接了掌印的诏令。
这事在朝野间引起了不小的议论。
按规矩,司礼监的掌印得由内阁拟票才算数。
可冯保这一步,直接跨过去了。
其实早在三月,高拱就瞧见张居正的手下姚旷,拿着封着的文书直奔冯保的住处。
高拱问他干啥,张居正含含糊糊地说是“遗诏的事”。
后头的《明史纪事本末》把整件事扒得清楚:张居正和冯保在皇帝病重时早就搭上线,伪造了两道遗诏。
第一道说是“与司礼监共辅政”,等于给冯保开了绿灯;第二道更狠,直接让冯保掌印,彻底把内阁架空。
高拱在《病榻遗言》里说得很直:“张居正要借冯保的手,在朝里朝外都插上自己的势力。”
冯保拿到权力后,和张居正成了配对掌政的主角。
冯保虽是太监,但手底下的文书,全是张居正写的。《万历野获编》里提到:“张居正有事要办,冯保就代皇帝发旨。”
到了六月初十,高拱实在忍不住,在朝堂上批了句:“宦官不能顾命。”结果冯保反手就告他擅权。
最后,高拱被勒令回家,张居正顺势坐上首辅的位置。
从此,大明的权力格局彻底翻了个面。
在北京城外,高拱坐在马车里,回头看着逐渐远去的城墙。
他没说话,只从袖子里慢慢拿出那本写了几年的小册子,翻到最后一页,写下那句话:
“乱了两百年的祖宗规矩,这是国家从没干过的事。”
参考资料:
《明穆宗实录》
《国榷》,谈迁
《明史·张居正传》《明史·高拱传》
《病榻遗言》,高拱
《万历起居注》
《司礼监日记》
《明史纪事本末·江陵柄政》